夏公公道:“我换下服饰,这便来。”
“哎哟,陈客卿,不必换了~这便走吧!”夏公公嗓音里尽是焦急。
再不去,秦宫的池鱼恐怕都要遭殃啊!
陈玉皎皱了皱眉,穿着一身喜服去面圣?
思索间,赢长屹已打开门,“我随你入宫。”
他沉稳而井井有条,叫来府中马车,亲自送陈玉皎往秦宫而去。
车上还备了镜子,夜明灯,
赢长屹隽白的大手拿起铜镜子递向她:“皎儿,将发饰取下。”
陈玉皎也觉得全身有些沉重,来不及换衣裳,便对着镜子,自己取下那些繁复的首饰。
想到什么,她对赢长屹道:“大师兄,等会儿你不必陪我进龙台后殿,这些天你太过操忙,回府休息便好。”
“无碍。”赢长屹嗓音沉和。
他虽不喜欢朝政之地,但有她在,倒不是那般无趣。
更何况,深夜急诏之事,他怎放心她一人。
陈玉皎放下一枚发簪后,提醒他:“大师兄虽不想休息,但不在意南楚一党派吗?”
赢长屹本峻沉的脸,浮起一抹凝重。
母亲与舅舅之心思,他向来清楚。
他越插手朝政,表现出对朝堂一分之兴趣,他们越会造势。
在他们看来,先皇之嫡长子,天道应为君。
只是赢长屹见到十岁的赢厉那年,便清楚,比起他,赢厉,更适合做这华秦的王。
如今,他为长兄,当为厉儿稳固朝局。
赢长屹只得道:“好。”
马车径直驶入秦宫。
龙台后殿,黑色的宽旷殿宇烛光暗淡,更显庄严肃穆,仿佛连空气也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