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寝宫,烛光朦胧。

    陈玉皎坐在赢厉对面,抬眸看向他安抚:

    “君上不必太过焦虑,赢舟他用不上君上动手。

    一来,九州安和阁破坏了盛赵的计划,以盛纣的脾气,定会对其赶尽杀绝。

    能不能从盛纣手中活下来,就看他们二人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二来,他……”

    陈玉皎敛了敛眸,还是如实道:“早前我给赢舟把过脉,他多年来心神耗损巨大,又伤及心脉。

    即便好生休养,寿数也不过十年。

    可现在这般操劳、奔走列国,安和阁的选址,还在泰山北麓天烛峰……”

    那边常年气温都十分低,到这冬天更是天寒地冻,雪虐风饕。

    一个冬天,几乎就足以要了赢舟半条命。

    能不能活三年五载,皆是未知……

    赢厉冷峻的神色,更是覆上一层凝重。

    陈玉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言:“其实我私底下推演过无数种方案。

    但无论哪一种,皆无可能让赢舟改变心志、放弃夙愿。”

    对于赢舟而言,若是不能做心中想做之事,无异于一副行尸走肉。

    就像是她和赢厉,无论谁来劝说,用尽什么方法,也无法动摇他们的决心。

    也如离开的韩李决……

    韩李决之前回来接走了月儿。

    韩李决离开时,看着恢宏的秦宫,言:“可惜。”

    可惜赢厉和她不是元韩人,否则他们三人执手并肩,可让小小元韩、并吞天下。

    也可惜他生来不是华秦人,否则他将站在他们身边,与他谋共谋天下。

    可惜……

    他心里容下了一方疆域,就再也容不下二异。

    就如容下了一个女子,就不会再爱她人。

    韩李决带着月儿离开后,他们再未闻消讯。

    唯有他留下的书籍,被陈玉皎整理成《韩决子传》,供文官世人们阅览。

    赢长屹、赢舟、韩李决等人相继离开。

    兴许每个人的宿命,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陈玉皎对赢厉说:“眼下就任赢舟做他想做的事吧,毕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