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玲总是来海大找司桐,一来二去,和季念念、李晓萱也熟悉起来,这三人是乘坐早上的飞机过来的。

    桐城的习俗,火化后要赶在十二点之前下葬,因为郁寒深,送葬的队伍十分壮观,除了熟悉的不熟悉的亲友邻居,吴长星也带着市里县里的领导过来。

    加上煌盛集团在本市分公司的高层领导,浩浩荡荡绵延几十米,甚至有桐城当地的记者跟随拍摄,路上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司桐走在队伍里,殡葬乐队奏着送葬哀乐,白色灵幡随风飘荡,看着这盛大的景象,眼眶泛红。

    不管这些人真心还是假意,最起码明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老人平凡普通了一生,走时有这样的排场,也算告慰了在天之灵。

    司桐的视线落向走在前方的郁寒深,男人穿着黑色大衣,挺拔高大,在人堆里一眼可见。

    肩背宽阔伟岸,看着就很有安全感,很可靠。

    舅舅在世时,给外公的墓大修过,弄成合葬墓,外婆的骨灰盒放置到外公骨灰盒旁边,碑上添上外婆的名字就好,不需要再重新砌坟立碑。

    司桐披麻戴孝,跪在碑前的拜台上烧纸,今天风大,纸灰和青烟四下乱飞,她的眼前始终模糊。

    忽然一双干净的黑皮鞋站定在她身侧,稍稍转眸,看见郁寒深在外婆的碑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像是对待家里正经长辈那样。

    不怎么清晰的视线里,是男人肃然虔诚的模样,司桐心底涌出钝钝的痛,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可他偏偏做到这样的极致,让她动容,让她舍不得。

    吴长星见这位煌盛老总磕了头,连忙跟着给老人磕头,其他领导见状,也纷纷效仿。

    把旁边围观的亲戚邻居惊呆,让市里县里的干部一起磕头,那是多大的殊荣啊,反应过来后,排着队给以前不怎么看得起的老人下跪磕头。

    下葬后要吃一顿丧葬宴,司桐没有参加,被郁寒深送去了医院。

    下午四点多,表舅一家来医院看她,告诉她院子已经被收拾干净,表舅妈知道她孩子没了,红着眼圈安慰了一阵。

    “好在你还年轻,以后孩子还会再有。”

    听见这话,司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