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你就考虑半天,你可以不理我的呀!就是太忠君体国,心忧天下了……”
朱元璋听了,也不禁哑然失笑。这熊孩子!
他思索片刻,又问太医:“你来说说这肝郁。脉案上似乎没当做主症?”
李太医说:“肝主疏泄,喜条达而恶抑郁。人若长期心情不畅、忧愁烦闷,便易肝郁……”
说着感到有些不对,连忙补充:
“曹国公位高权重,重任在肩,事务繁杂,难免烦闷。
又不沾酒色,深居简出,郁气恐怕难以排遣,再加之有旧伤,经脉瘀堵,更易气郁……”
朱元璋摩挲着怀表上的祥云纹路,沉默不言。
李文忠为何郁闷?
老朱一手带大他,当然再明白不过。所以也不必自作聪明,遮掩狡辩。
说到底了,还是因为不赞同严刑峻法,诛戮过甚。
但就好比两条路,一边是贪官和刁民,另一边是良民,还能怎么选……
过了阵子。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李太医退下。
老朱独坐烛光下,思索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马车难题实在太好了,可以发散出太多东西。
只是,这依然大大简化了现实的情况。
现实中,决策的难度至少是数倍。
要遇到的抉择,不止两条岔路,可能会有四五个方向上,都有人要牺牲。
“但如果真的情况危急,也就只能任由马车撞死所有挡路之人……”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谁要阻止大明长治久安,就是这个下场。管他是贪官、勋贵,或者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