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的婚事定在了这个月十七。
随后他将前往凤阳,跟随冯胜等老将学习军事。
因为李文忠的病情,在郎中的精心调理下,已趋于稳定,正在漫长的恢复中。
陆知白得了皇命,便前往曹国公府探望。
李文忠正坐在房中,手中捧着一卷兵书在读。
见陆知白进来,便微微一笑,招呼道:“坐。”
陆知白拱手行礼,坐下,与他寒暄几句,问了问身体的情况。
李文忠又不是小孩子,虽偶尔会有厌烦情绪,但这段时间坚持下来,也渐渐养成习惯。
聊了一阵子。
陆知白便与他闲谈起来:
“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表哥。”
李文忠笑了一笑:“广智侯向来足智多谋,竟有问题与我请教?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表哥,不要拿我打趣。”陆知白也是笑了,说:“这个问题,涉及到战争。”
“近日我读《管子》,颇有感触。管仲以经济手段,好几次不战而屈人之兵,帮齐国奠定霸主之位。对此,您有何看法?”
李文忠放下书卷,略一沉吟,笑道:
“管仲常常以粮食为筹码,利用人性的贪婪,来削弱敌国,确实高明。他是一个商业巨匠。”
陆知白点头道:“国公所言极是。若能以经济手段削弱敌国,使其不战自溃,确实是妙哉。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李文忠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你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说着又笑道:“春秋时期,人心淳朴,谋略尚浅,礼乐尚未完全崩坏。
那些小国,哪里见过管仲那样脏的手段呢?可不就着了道了。”
李文忠饶有深意的望着陆知白:
“但如今世道不同了,各国皆从历史中学到了太多东西,人心复杂,想要效仿管仲,恐怕不易吧。”
陆知白笑了笑,没有回应这试探,只是说:
“若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一想又不犯法。”
“哈哈哈~”李文忠摇头失笑,“你当朝中那些老杀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