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突然向陆知白“扑通”跪倒:
“学生糊涂!可、可家母病重,药钱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哆哆嗦嗦从袖中掏出几张宝钞,“这些……这些我都退还……”
李二牛脸色一片怒红,一把夺过宝钞,三下两下撕得粉碎:“你卖出去的学问,撕得碎么?”
方孝儒站在门口,看着群情激愤的局面,眉头紧锁。
他注意到,陆知白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陆知白也是眉头微皱,轻咳一声:
“一个个的都激动什么?都给我冷静些。”
“士奇,”陆知白转向自己的得意门生,“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杨士奇整了整衣冠,起身拱手道:
“先生,学生以为,此事需分三层来看。
其一,学生惭愧,近来没有仔细留意,不知科学院可曾明令禁止笔记外传?若无明文规定,则不可贸然处罚。
其二,国子监诸生求学若渴,其情可悯。正如您的经济课所讲,这里头有需求存在。
其三,但不管怎么说,在大部分书院,私下售卖先生讲义,确实有违师生之道,然而念在事出有因,此生当酌情处罚……”
夏原吉也起身补充:“《论语》有云:‘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当务之急,是立下规矩。”
周志新、蹇义等人纷纷点头。
还有学生也附和道:“是该酌情处罚……”
陆知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对其他学生们笑道:“时时皆可学,事事皆可学。看到没有?这几个师兄,就是官府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