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走在青石宫道上,调整着脸上细微表情。
没有整过容的脸,就是好使~
“该露出怎样的神情才好?“他暗自思忖,“悲痛,是不是有点过了……”
至少得严肃些。
他怕自己王八办走读,鳖不住校了。
倒是遗憾,李善长那老狐狸早已退休在家,让他少了一些学习演技的机会。
陆知白揉揉微酸的脸颊,自己又笑了:“罢了,横竖都是要挨骂的……“
等到见了皇帝和太子,行过礼。
陆知白就一脸凝重的诚恳请罪道:
“儿臣有罪!国子监一事,皆因儿臣而起……
乍闻国子学生惨状,儿臣实在是……”
“够了!”朱元璋声音微沉,抓起茶盏,重重的磕在御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跟着又冷哼一声:“确实怪你!“
陆知白:“……”
好吧,怪我怪我。
他低下头,一副恭听教诲的样子。
朱标露出一丝微笑,饶有兴致的旁观。
朱元璋背着手在殿内踱步,又停下,目光如炬地盯着陆知白:“你可知道为何怪你?“
陆知白想了一想,道:“儿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老朱一字一顿地说:“万事万物,都是互相联系的。”
陆知白浑身一僵,继而抿紧了唇,免得笑出来——
老朱居然在用辩证法的联系观训话!
“科学院的笔记,国子监的变故,“朱元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是一根藤上两个瓜!没有因哪有果?“
朱标倒是眉头微皱,他觉得牵强。
国子监里的事,跟陆知白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他让宋讷往死里惩罚监生……
陆知白低着头道:“陛下教训得是……”
“一味的认错,当咱不知道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老朱却又不满意了,“你这小狗东西,心里指不定乐坏了!”
陆知白感到很难绷,叹息道:“有监生殒命,儿臣何乐之有嘛?”
“哼!”朱元璋哼了一声,“就是没什么乐的,也不至于把罪过全揽到自个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