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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能有自己的一张床呢。
还没出嫁的时候,她家里穷,一家子无论男女都是睡一张床板子,等到成婚之后,就是和丈夫睡一个木板子。
后来她成了寡妇回了娘家,照旧是和弟弟一家子睡在一块。
从前没觉得有什么,因着山民们大多都是这样过来的,人挤在一起肯定会有小摩擦,可从小就这样,也不会多当回事。
但昨晚,当白四娘躺在厚实舒适的床板上,上面还铺着舍长借给她的褥子,夜间外面蟋蟀虫鸣,和山中的声音也差不多,但当手轻轻放在一边,碰触到的是悬空,而不是人的肢体时,白四娘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张床,只有她一个人睡。
虽然它并不大,只能够人躺在床上翻两个身,但,这张床只要她一直做工,就一直属于她白四娘一个人。
只要想到这里,白四娘心中便满是欢喜。
“白四娘起了吗?”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32号宿舍楼的另一个舍长林花。
林花是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了,但身体很硬朗,此刻就中气十足的站在她们宿舍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