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撑着身子哄了哄孩子们,才在妻子的搀扶下,同家人们一道往外面走去。
“我在狱中消息不通,县中发生了何事,怎的突然换了主官,还让尹善伏诛了。”
妻轻声道:“是胡县的柳大人,她拿下了容县,听闻尹善吞没粮仓,想要将之卖给突厥人,被柳大人当场拿下斩杀。”
“她接手官府事务之后,便查了以前的旧案,翻出来许多冤假错案呢,如夫君你这般因着有家财,被尹善盯上冤枉入狱的,可是有好几人。”
中年男子恍惚一瞬:“我记得,我在狱中见过王兄,只是他挨了板子后没挺过去……”
“正是,王老板的案子也翻案了。”
“只是他人没了,只能将被尹善侵吞的铺子家产送还给他的家人,所以,我们家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人还在。”
中年男子也露出一抹苍白笑容:“是啊,如今铺子和宅子都还了,家中人都平安,日子总能过好的。”
中年男人在家中休养了几日,又找了医师调理,好在底子厚实,从前又足够胖,虽然吃了一年的苦头,但好好养着,总能养回来。
如今沉冤得雪,肯定要去娘子娘家露面拜见一下的,尤其是在他入狱之后,全家几乎都是靠妻的娘家帮扶打点。
又听说争县与容县之间的道路已被官府打通,积雪清扫,清出了一条路出来,便雇了马车,带上孩子们,一同前往争县。
快到争县时,便见前方城门大开,密密麻麻的人群走了出来。
像是有人在办丧事,再看那后面跟着的人,几乎人人胳膊上都系着代表丧事的白布。
天上纸钱漫天,几乎要铺满整条路。
但,这人也太多了吧?
中年男人心里一跳:“这是怎么了?起战事了吗?怎么这么多人家中有丧事?”
家人也不知晓,毕竟是隔着两县,不可能一有什么消息,容县这边就能知道。
索性下了车打听。
那被问询的路人便道:“并非是我等家中有丧事,这办丧事的,是我们争县的秦县令。”
“秦县令?”中年男子有些懵:“他不是意外过世了吗?”
“柳大人都查出来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