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月冷声:“最好是这样,把卫将军的尸身敛好,我即刻写信传回王都,上禀父王。”
楚夜离扫了眼卫庞忠的尸体,掩了掩鼻翼的血腥味,离开帐篷。
“夜离哥哥。”
拓跋明月追了上来。
“公主殿下。”
拓跋明月眸色微暗,哪怕他们相识多年,一直以来,他都与她这般生分。
“奇副将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你与大楚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不可能与大楚摄政王里外联手。”
她愿倾举国之力,助他复国。
她还记得六岁那年,随南蛮的使臣去大楚赴国宴。
那是她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
大楚的国都歌舞升平,繁华昌盛,多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她一时贪玩迷了路,遇见了他。
那时,安静的少年坐在轮椅上,充满破碎感,令人心疼。
她用南蛮王室密用的巫蛊之术,医好了他的腿。
楚夜离眸色复杂,“公主信任我,可我对公主的感恩,或许此生都报不完。”
“只要夜离哥哥高兴,我便觉得值得。”
父王说,喜欢一个人,是成全。
将来,她继承王储,会有很多王夫,但大楚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她怎能强迫楚夜离为了她、居于后宫?
当年,医好他的腿,是希望他不再被拘束于一方天地,能够自由飞翔。
若以恩情挟制,等于将他从这个拘束,过渡到另一个拘束之中。
她就成了捆住他双腿的枷锁。
拓跋明月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去写信,把这里的情报呈给父王。”
她转身便走。
突然。
“明月!”
他叫住了她。
她怔了一下,回头看去,见男人立在微暗的夜色里,篝火映着那半边脸庞,几乎看不清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