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没有听见丝毫马蹄声。
他的耳朵如此灵敏,还是说,这是征战一生、练出来的本领。
离了田畔,走进竹林,在一幽静处坐落着一处带院子的小屋,十分雅静,院子里养着鸡鸭,种着辣椒,颇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静谧感。
那篱笆编织的门外,正候着一道暗黄色的身影。
是个老和尚。
他穿着海青服,双手抄在宽大的袖中,只是那张脸……全是烧伤皱褶的疤痕,从下巴一直拉到脑门,延伸到耳朵,看起来极其可怖。
“你这老东西,可算回来了。”
“下山来讨杯水喝,不曾想你竟不在家。”
老和尚走来,看见牵马的楚狸,“这位是……”
“一位小友。”谢恩鸿放下锄头,“这位是归一大师,天灵寺的师傅,只不过二十年前,皇上去天灵寺礼佛时,不慎走水,归一大师扑上去救了皇帝,才被烧成这般。”
楚狸诧异。
如此说来,他救了父皇!
只不过二十年前,她还没出生,所以从未听说过此事。
“归一大师。”她双手合十。
“女施主,阿弥陀佛。”
归一大师的脸恐怖丑陋,可声音温和,举止从容,姿态儒雅,有一种平易近人感。
不难想象他面容完好时,是怎样的宽和慈悲。
谢恩鸿拉开篱笆门:
“都别站着了,进来说话吧。”
“归一,你来都来了,也不自己开门进来坐,我这篱笆门可没装锁。”
归一大师双手抄在袖中,耳垂宽大,笑呵呵的:
“出家人岂有擅闯他人屋舍之理?”
谢恩鸿摇了摇头,对楚狸说:“他这人就这样,自打我解甲归田,本以为寻了个好地方,能安享晚年,没想到被这人撞见,隔三差五的就来找我谈经论道,烦都快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