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铺来到餐车,邢宴衡跟杜益阳各自点了一份,面对着面坐在窗口,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声闲聊。
火车里人来人往的,全国各地的口音几乎都包含在内。
邢宴衡跟杜益阳最早上车,两个人来自北方,对南方的方言一窍不通,但是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南方人却能听得懂。
是以,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都绝口不提,出门是去做什么。
邢宴衡的存折,跟钱包都带在身上,只有行囊留在卧铺。
吃完了饭,两个人就把桌子空出来给别人,回到卧铺去待着。
邢宴衡刚爬山中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走的时候,包下面压了一张对折的纸,而现在那张纸已经完全摊开,显然是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打量着卧铺车厢里的乘客,邢宴衡不动声色的将包拿起来,枕在头下。
他被什么东西给咯了一下!
不过他依然装作没反应,闭上眼睛假寐,两个小时过去,他下铺的人站起身,作势要走出去抽烟。
邢宴衡眯缝着眼睛,留意对方的神态,这人跟他下铺对面的人是一起的,从中原上车,一直坐到现在。
一路上两个人也是低声用方言交流,邢宴衡和杜益阳完全听不懂,但也能从神态中,辨别出一些不对劲。
他下铺那个人离开后,对面的人一直在铺上坐着。
忽然,那人转过脸,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兄弟,你们到哪儿?”
邢宴衡‘咯咯’一笑,看起来就是没心没肺。
“哦,我们去南方,海城,你们呢?”
“我们去潮口,比你们下车晚,估计得到后半夜。”
邢宴衡“嗯”了一声,看向杜益阳,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益阳心领神会,邢宴衡‘哎呦’了一声,手捂着肚子说道:“这车上的盒饭肯定不干净,我这会儿闹肚子,得去趟厕所。”
邢宴衡下了地,匆匆走出了车厢。
杜益阳就那么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的他,实际上时刻留意着车厢里的动静。
睡在他下铺的人,慢吞吞的站起身,抬手向着邢宴衡的背包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