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业挣扎着去掰姜雀的手。
她没有姜振业有力气,被掀翻在地,姜振业捂着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天,姜雀知道穆春枝快死了。
那天之后,姜雀每天中午晚上都回家。
姜振业不太敢跟她动手,只要她在,穆春枝就不会挨打,若有讨债的人来,她还能带着穆春枝跑。
穆春枝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从能跑能跳,到卧床不起,不过三个月。
“你到底为什么要改名字?”姜雀从回忆中抽离,靠在砖床的边上,伸脚拨拉着一块碎砖石,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这么多年最想不通的事。
姜雀等了会儿,没听见穆春枝的回答,她猛地回头看去,盯着穆春枝胸膛看了好一会儿,确认在正常起伏,紧绷的嘴角才缓缓放松。
她趴在床边陪着她,直到月亮升起。
追债人一般不会待太久,姜振业应该被打得不轻,这会要么在医院要么在赌场,反正不会在家。
姜雀背着穆春枝往回走。
走进楼道时,有户人家的小丫头在哭,她的猫找不见了。
穆春枝被小丫头的哭声吵醒,趴在姜雀肩膀上不是很清醒地嘟囔了句:“我还以为是你在哭。”
姜雀背着她上台阶:“我小时候从来没哭过。”
穆春枝立刻反驳:“哪有,你小时候睡觉的时候经常哭,我老是半夜偷偷跑去哄你,你都不知道。”
姜雀:“做好事不留名啊穆春枝。”
穆春枝闷声笑:“那是。”
回到家,姜雀给穆春枝洗完脚,又照她的吩咐给她洗了个澡。
穆春枝睡了会精神又好起来,拉着姜雀说了大半夜的话,全是她小时候的糗事,最后姜雀给了她一张报纸,穆春枝安静看起来,姜雀才趴在她床边睡着。
醒来时,穆春枝不见了。
“穆春枝!”姜雀刚睁眼就被吓得灵魂出窍,冲到厨房、客厅、卫生间、姜振业的卧室都没有。
她光着脚满屋找人,意识到人不在房中,穿着拖鞋就奔出了门。
“穆春枝!”
她一路喊一路找,找遍了所有她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