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公斤的舱外宇航服,让我体验到了一种非常具象的、身体灌了铅的感觉,我才走了不到十米,就隐约感觉到小腿的肌肉快要抽筋。
除了重量,宇航服的五层防护材料,更让袖子和裤管像凝固的橡胶一样,我的膝关节几乎无法弯折,只能像喝醉的企鹅一样,横晃着一点点的往前挪。
起初我还能听到秦玉林幸灾乐祸的“加油”,几分钟后就只能听到我粗重的喘息,而到了十几分钟之后,就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耳朵里塞满了尖锐的嗡鸣,眼前也开始一阵阵的发黑,就连意识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恍惚,只有偶尔的汗珠滑进眼睛里,那种酸涩的刺痛感才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好几次我都想要直接摔倒、甚至昏死过去躲个清净,但我不确定岳升是会出来接我,还是装看不见的等我自己醒来。
万一是后者,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我只能咬着牙、自虐似的强迫自己挤出力量,继续一点点的往前挪动。
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来到c3区域的走廊中段,看到了戴着氧气面罩、斜倚门框看着我的岳升。
几个月没见,他还是那副阴岑岑的模样,觑着眼睛从眼镜的上沿看着我,顺便挥了挥拿着遥控器的手:“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几个月前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
“……”
我挪动着脚步没说话——主要也是没力气说话——从岳升身边进了制氧室,然后整个身体瞬间脱力、靠着墙壁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
“哈呼——哈呼——哈呼——”
我濒死似的剧烈喘息着,甚至连空气循环系统都一度失效,水汽在面罩内侧结成白茫茫一片,足足过了几分钟才渐渐消散。
而等我再看清的时候,才发现岳升已经在我前方坐了下来,但可能是怕我突然动手之类的,他还故意拉开了两米左右的距离。
这让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毕竟在常规情况下,只有面对对手、甚至敌人才需要“防备”。
先前我曾经有过猜测,岳升绑架二号基地、跳出来宣布自己是ec,本质上可能是为了帮我。
但无论他对外面那些人的态度,还是他此刻对我的态度,似乎都在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