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旁边还搭了另一个棚子,村里的男人在里面打牌。
他们有说有笑,声音也激烈。
我竟没感觉到吵闹,反而觉得有了这些声音,有这么多人在,我爷爷应该会感觉到热闹。
我们南方这边办丧事要做道场,北方可能叫法事,以前我问过我爷爷,他说这是在给死人开路。
但是我爷爷的丧事没有做道场,因为做道场就得敲锣打鼓,怕附近村子的人举报。
好在有张万年在,还有黄枭和段天在,他们一直做法事做到子时。
做完法事后,张万年去给我爷爷上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头。
“师兄,师弟给你磕头了。”
“师父走的时候,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你走我也没见到你最后一面,好在我能来送你最后一程。”
张万年跪在那儿,我作为逝者家属,向他鞠躬还礼。
还礼之后他还跪着,情绪有些上头,一直在那儿对着我爷爷的遗像说话。
“师父走了之后,我四处打听你,想跟你见一面,我知道师父拿你当半个儿子,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能跟师父联系在一起。”
“结果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我也根本不知道你叫什么,也没想到国庆节咱俩就已经见过了。”
“你知道我是师弟,我却不知道你是师兄……”
他说了大半天,我看他跪得腿都麻了,这才走过去把他扶到椅子上。
此时其他人也都坐了过来。
张万年拿出一封信给我,这是我爷爷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师弟亲启,开头写着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这是我爷爷的风格,他是个很有文化的人。
信的内容,表达了我爷爷对张万年这个师弟的歉意,因为种种原因,他没办法表露自己的身份。
信的前半段,是我爷爷在跟张万年叙旧,说了一些他和李涂山的往事。
而信的后半段,全是重点,其中最让我难以置信和难受的几段话,这么写道:
“我这一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知命运为何这么对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李叔和我的爱人,李叔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