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杨德龙扫视了一眼护厂队,道:“不仅我不同意,大家伙也不同意,是不是啊?”
“不同意!”
“国家的东西,咋能卖给黑心资本家呢!”
他身后一阵阵哗哗哗拉动枪栓的声音,护厂队的青年们一起大吼。
还有几个子弹上膛,举起枪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宋芝兰和林正军他们。
“王厂长,别放狠话,真有种你现在就把卡车开走,你看我敢不敢开枪。”
有个愣头青举着枪指着王高远,目光凶辣,还在拱火:“开啊?不敢了吧!狠话也不说了吧?王高远,你当个厂长就了不起啊,也敢和工人爷爷叫板?也敢和人民群众作对?”
见此一幕,林正军不敢置信,都有点麻。
他知道这个时代工人阶级是很牛的,门卫敢和厂长拍桌子。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认识不够清晰和深刻。
惹急了,工人阶级是敢拿着枪指着厂长的脑袋的!
“介绍一下,他们是北冰洋的武装民兵护厂队。”
杨德龙脸色阴沉地道:“谁敢把设备拉走,谁敢为虎作伥,他们就能以保卫工厂资产的正当理由开枪,你们死了也是犯罪分子,他们死了是烈士,劳动模范。唉,光荣着呢!”
工厂比生产队要更被重视,配发弹药保卫工厂,在这个年代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全场一片死寂。
连王高远都被镇住了,张口结舌,半天没说话。
宋芝兰脸色也有点苍白,惊得后退一步。
在特殊十年间,可是有工人把厂领导活活打死的。
见此,林正军站出来了,笑道:“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黑心资本家,你们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吗?”
杨德龙鄙夷地斜睨他一眼,没搭理他。
“来,杨大叔,各位工人兄弟,抽根烟,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林正军掏出中华给杨德龙散烟。
杨德龙一把推开,这就是不给面子,根本不愿意听你废话。
但后面几个护厂队队员倒是耐不住好烟的诱惑,接过来点燃,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