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看着还算光鲜亮丽,又有郁拾华这么个唬人的名头在。
至于秋海棠……
早被世事的凄风苦雨刮得遍身筛子,没有一处是不薄弱的。
“喂。”喻姝侧过身子,在一众探究的目光里往门外挪。
对面迟迟没传来秋海棠一贯甜腻的噪音,然而一段段的嘈杂音足够说明电话是接通的,喻姝的心渐渐被提了上去。
“贱人!说话!”
粗重又不客气的男人一声怒吼。
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听之难受的挣扎呜咽声,有衣物摩擦地面的拖拽响动,不等喻姝深呼吸两个来回,久违又熟悉的嗓音终于开口。
“阿姝,是我……”
短短四个字说完便被人抢断,有粗犷男声传来:“有钱没钱?再晚个一两天,你这漂亮姐们就要断手断脚了……!再或者,指不定你能在国外哪个暗场里看见一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又是高丽贷。
喻姝静静听完男人一连串的狠话和威胁,许久才问:“她是几号借的钱?”希望秋海棠只是单纯地借钱,高丽贷已足够难缠,千万别再有董荟然的手笔。
讨债的男人拨了好几个电话,一模一样的开场白,竟全部一无所获,早就满腔怒火,火冒三丈了。这时见喻姝不同旁人或挂断或反骂两句的架势,心上一喜,晓得是逮到正主了。
就说这娘们从鹏城借到燕京,还能活蹦乱跳个十多年,必定有能还债的后手。
“闲话少问。十万明晚前打来。”
喻姝声音冷漠:“十万块哪里这么好挣,你给她听电话。”
男人啐了一口,不过听喻姝的话风,真能一口气给人拿出个十万元来,也便压了压眼底的不耐,将秋海棠一把扯了过来。
“海棠,你什么时候借的?”
秋海棠欲哭无泪:“十六天前的凌晨。”是家里电话来的急用,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
“本金多少?”
“五万元。”
喻姝心一横:“十万还不够本息?”她这朋友借的高丽贷是越来越黑心了。
秋海棠唯唯诺诺:“之前还有几万块。我每个月陆陆续续地打钱过去,这次是周转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