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里,现场经理到了。
一通套话连篇的赔罪道歉,承诺了各种补偿及权益。
“没事儿,耳钉请尽快帮我找到。”喻姝已经起身,淡淡瞄着那缠着些许发丝的下水口。
她适时补上一句:“找不到也请告知我。”
原本也没什么,她眼下的收入覆盖一对耳饰不再话下,用不着小题大做。
可是……东西不是她的。
也是她百密一疏,衣裤鞋子全部换成了寻常牌子,偏生耳朵上没有留心,她自大学打了耳洞起便有常年戴耳钉的习惯,一时间真不好改。
天知道郁拾华有没有给她买一副价值连城的孤品耳钉来?
一边是各种赔小心,鞠躬哈腰的打工人,一边是苦苦思索耳钉样式及可能价值的喻姝。
“那不打扰您了,戴维你来帮喻小姐吹卷。”经理很快瞧出她面上的漫不经心,及思绪神游天外的模样,见好就收地闭了嘴,喊过首席来帮喻姝吹。
“还是底部大卷吗?”戴维自然认得她,立刻招呼着过来。
喻姝颔首道:“不用太精致,睡一晚也就没了。”她是喜欢自己长发飘飘,唯美舒展如海藻波浪的。
奈何……
也就刚进郁寰的第一年有闲有钱。
之后是千篇一律的挽发盘发,不要说费时费功夫的吹卷夹卷,就是洗头上,也只能辛苦劳驾自己,还得赶时赶飞机般地迅速吹干,以免湿发入睡遭罪。
要是碰巧某人有需求……
往往只来得及吹个头皮,便被拉入战场。
事后的床,往往湿漉漉的一大片,压根分不清是水渍还是汗渍,亦或是其他更加莫名难言的东西。
这一想,就又扯出许多东西了。
他们在电梯的相遇——
以及后来在会议室的碰面。
不是她自恋,时至今日她可以笃定,某人在第二次见面时妥妥认出她了,甚至……
喻姝忽的有些不自在,她稍稍扭动了下身子,往前倾地想去拿水杯,一侧眸,便撞上了另一面镜子注视着她的面容。
郁拾华他妈。
她第一个念头是,某人这没良心的大孝子,居然不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