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睡着了,可毕竟是不熟悉的房间,从来惊醒的她自然无法忽视关门的声响。喻姝无力地看了眼天花板,再度阖上双眸。
他从不许自己做个糊涂人的。
事实再恶心艰难,他也要一清二楚。
她拦不住他。
只盼周演能撑得住。
楼下病房内,托喻姝那一句的提醒,周演始终没能彻底松下戒备,在第三遍环视这间一看就知价格的病房后,走廊响起了不同于护士软底鞋的脚步声。
门上只礼貌性象征地敲了两下,便被推开了。
旋即是关门声和向他而来的脚步。
一尺之外,对方停下了。
不是郁拾华又是谁。
“今日之事,多谢您了。”周演唇角破损,说话有点艰难。
郁拾华早早没了在喻姝跟前虚伪的淡定,只没什么表情地陈述:“论起来,是我该谢你。”
“您这话…”周演嗤笑了声,又轻又不容忽视,像是一把钢刀轻描淡写地刮过郁拾华的心脏。
“不是谁都有资格替她谢我。”
言下之意很清楚,你是她的谁?
如果说今夜之前郁拾华还有所犹疑的话,那么经过那楼上的牌局与午夜的这一遭惊心动魄,对于自己的内心,他已能娴熟无比地分析。
他是爱上喻姝了。
那个和他纠缠了三年,朝夕相处的女人。
“男女朋友。她和家人说过,后年过年会带女婿回去,那个女婿是我。”郁拾华平平淡淡,说出的话却不亚于惊雷炸开在周演耳边。
与初见时的打量不同,这一回周演凝眸许久,只是自始至终都不曾落在这个自诩他姐夫的男人身上,而是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兴许是错觉,他竟觉得头顶一片摇摇欲坠。
一如他和小五捆在一起的人生,下一秒仿佛就支离破碎。
“你和她求婚了?“周演太清楚喻姝的性格,不管和郁拾华是假戏真做或是真心实意,一旦事涉婚姻大事,绝不会犯了糊涂。
预料之中的沉默。
这回周演没有发出那种讥笑,他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也对姐姐去年的离职释怀了,姐姐内心深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