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只觉得害怕,有种必须逃离的情绪在逼迫着她。
她之前二十九年的人生会是黄粱一梦的虚假吗?
她本可以不用受那些罪吃那些苦吗?
她计较了快三十年的人原来不是亲生父母吗?
比起被富贵砸中的喜悦,她只觉得心境在不断崩塌,心墙的漆料和白粉正簌簌往下掉。
不行。
喻姝咬了咬牙。
她活到今日,千辛万苦走到如今,怎么能动摇,这是她费尽心力才挣出来的人生啊。
怎么可以是笑话。
她不能接受,她绝不接受。
她果真如阎君合所料,直接站起了身。
阎君合看着她的脸仿佛有有冰水劈面湃下,将她浑身上下连纤微的发丝都冻住了一般僵硬。
她口吻淡淡,透着沉沉死气:“我拒绝。”
亲子鉴定?
鉴定为真的话,她的人生岂不是成了假?
她分明看见一道裂缝慢慢横亘上如坚冰般的心底,轰然塌碎的声音之后,森冷锋利的冰棱直直硌在心上。
喻姝知道,她绝对不能同意。
“你……”
短短几日,喻姝数不清他是第几个说出你字后说不出其他话的人。她令那么多人感到为难吗?
“告辞了。请你之后不要打扰我。”她转身离去,整个人坚硬挺拔如一柄染了血的剑。
阎君合来之前想了很多种情况,唯独被如此坚定冷硬地拒绝,他是没料到的。其他几位,他仅仅许以了十万块,各个都是趋之若鹜,不停向他助理打听着他的条件和情况……
她明明家境也称不上富裕啊——
和父母感情很深?
他不免陷入疑惑,按照她家两女一儿且儿子最年幼的组合,不论如何,大女儿都受宠不到哪里去啊。
一碗水端平都是天方夜谭了。
与阎君合的揣测相比,喻姝隐隐处于天崩的边缘,她甚至没看清店门的门槛,踉跄地往前微扑了下。
盛夏季节,蓬勃又灼热的暖阳夹杂着马路上独有的热浪尾气,令她的感官有了前所未有的眩晕感。
她刚刚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