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厌恶到这种程度,徐惠娘不由得幽叹一口气,跟一旁一起走的陈秀兰她娘唠起来。
“昨儿就让阿尧来问我拿了从前跟高家换的信物,我给了,好端端的谁能想到会到这地步呢,先前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也都是好人家,看着都是好孩子,这贼老天啊,真不叫人活啊。”
徐惠娘是看开了,特别是上次看见姜绾被狼扑倒在雪地里的一瞬间,她经历了失去女儿又复得的跌宕起伏,嫁不嫁人什么的已不重要,活着就好。
陈秀兰的娘姓吴,在村子里时人都叫她吴娘子,因着丈夫和儿子能干,家底是整个姜家村最厚的。
逃荒一开始也没吃着什么苦头,直到丈夫儿子失了踪迹,女儿又带着她遇上了高家,才收了好几回惊吓,知道要不是遇上姜家姜绾,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早喂了狼了,对高呈这小子也不看好。
“惠娘你就谢天谢地吧,摆脱了这人对你家姜绾只有好的,我是早看出来了,他跟他爹高猎户不是一种人,靠不住。”
“唉,咱们都是苦命的人,要是我儿子和孩子爹没走散……唉……”
吴娘子说到这儿说不下去,偷偷抹了眼泪,怕前边跟姜绾一起的女儿回头看见,一连抹了好几下。
姜绾跟陈秀兰并排在前面走,路上偶尔遇上逃荒的人,有落单的,也有结伴的,落单者多眼里寂寂无光,只是机械地朝前走着,结伴的要好些,互相搀扶着向前。
而他们两家,相比之下状态要好得多,有完整的衣裳蔽体不受冻,走路有劲也不像挨饿,没多久,就不停有人朝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
“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陈秀兰凑近姜绾的耳旁,小声说道。
姜绾不用回答,眼神就说明了的确奇怪。虽然他们一行人看着要过得好些,但也绝非好过了头,孟迟显然腿不良于行,她身上的羊毛褂子虽然洗过,但没有洗涤剂水又冷,血迹只是淡了些并没有完全看不见,而姜尧和阿阮他们,衣裳虽然完好,但也都蒙了不知几层灰。
而这些人,打量的并不是他们的穿着,甚至没有人眼馋麻团,都只是扫了一眼前头的狗,目光就立即移到了孟迟轮椅两旁的两个大筐子上。
这两个筐子临出发前,她让阿尧折了些带叶的松枝盖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