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陈之遇转过身来,他忙把纸团成一团握在手心,偷偷拢在了袖子里。“信士,怎么不喝?”陈之遇皱眉看着汗流不止的二子,直觉他在害怕,怕他?
这漓水城里来鹿仙庙的人见了他,皆是心急迫切跪下请求要见鹿仙,从未有人这般形容,他饶有兴致地走近,似笑非笑道:“信士难道觉着这茶——有问题么?”
他说着把茶杯拿起,凑在鼻端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再看一眼,清澈的茶汤色泽也未变,他没有在茶水里做手脚,这伙计看来也没有,怕他或许是因着对有神通之人的敬畏吧。
陈之遇放松下来,把茶一饮而尽。
他喝了杯子里的茶,把杯子倒过来让二子看,示意他茶水没问题,转身再倒一杯重新放在二子面前,炉里的香才点燃,还要过会儿才能起效,喝茶能让人乖乖坐着,好吸入更多的迷幻烟。
“信士,茶水干净的,茶是庙里自己种的茶,尝尝。”陈之遇把茶杯放下,二子又抹了一把汗,纳闷跟前这个人怎么还不倒,姜姑娘分明说过一喝就倒的。
他刚这么想,就听得咚的一声,陈之遇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扶头,迷离着双眸瞪过来,“你……你做了什么……”
话没说完,人就彻底晕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姜绾在窗户外瞅准了破开窗户跃进来,赶在陈之遇砸在地上发出大动静之前,把人托住,招呼二子,“来帮忙。”
二子手还在哆嗦着,见到姜绾果然如期出现,心才安定下来,忙起身上前,“我、我来背。”
这么个大个子可不好叫姜姑娘背出去,二子背上陈之遇,姜绾把屋里迅速收拾一遍,熄灭炉里没点完的香,把香和香灰搅和在一起,然后和二子从她进来的窗户翻出屋子,往她潜进来的后墙迅速撤离。后墙外是姜绾让陈掌柜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她带着二子翻墙而出,把陈之遇用绳索吊出来后再用麻袋装上,丢上马车。
二子紧张得手还在抖,他从没想过绑走一个人会是这样简单的事,坐在前头手里拿着缰绳的时候,不时便要转头看一眼姜绾,才能确定方才的事当真发生了。
二子火急火燎地赶着马车回到陈家铺子,陈邵君和陈映真也回来了,姜绾把麻袋丢在地上,拍掉手上沾的灰,问他俩,“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