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瞧,遇上的每一次,都是和今日差不离,诸如裴永之流,若是只有我在他面前处理事情,便千方百计狡辩也好,托赖也罢,总觉着自己能蒙混过关,但——”
蒋翠屏无奈转折,“但凡来个男子主事,他立即就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不言语也不挣扎了,说白了,他觉着他一方小主事,我一个女子,能懂什么,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真是令人不畅快啊。”
姜绾很少见着蒋翠屏如此感慨,不过今日在船上她也实实在在地体会她所说的情形,“偏见罢了。”
“哪怕贵为公主、郡主,倘若没有铁血手腕,也依然会遇到于此相似的情形,这不是你的问题。”
姜绾想要宽慰,但却引得蒋翠屏更加郁郁,“说的是,这世道,女子想要做点什么,总是更难些。”
“不过你说的铁血手腕,倒是有些提醒我了,或许我应当养一些自己的人,我想与人讲规矩,也得让人知道我有规矩,规矩么,不都是拳头硬的人定下的么。”
蒋翠屏没过一会儿,又把低迷的情绪自己清扫干净了,她朝姜绾大笑两声,拍着她的肩膀道:“我看陈公子就上哪儿都带着苍杌,怪好使的,等我也去物色几个护卫,我记着在溪台山,有个小将叫什么来着?元七?隔三差五就跑到身上来找小五他们。”
“现在想来觉着他挺不错的,让你家阿尧替我问问呗,他若是从军营里退回来,考不考虑来我这儿干活儿?”
“丰元七?”姜绾想起那个愣头小伙子,摇头,“他应当不会想离开军营,他奔头是和他们李副将上阵杀敌,不过你想找营里退下来的,倒是可以托阿尧问问。”
她不觉低头,“我也挺久没有和阿尧联系了,这些日子四处奔走的,信不好收。”
“说的什么话,你收信不好收,寄信还不简单?寄回溪台山,陈秀兰送去郴西营不就好了,明日我就帮你安排此事,别忘了替我捎句话啊。”
蒋翠屏说着,另两位主事也禀报完了,要下船去造船坊看看,过来请她,蒋翠屏遂和姜绾道别,带上被绑了手的石柱,与他们一道走了。
甲板上一时清净下来,陈邵君让苍杌带着人梳理船上的工匠,留下三个随船,其他人都遣回造船坊,安排商行其他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