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喉咙又干又疼,艰涩难当。
“是陛下?”
长公主难以切齿,磕磕绊绊开口。
谢灼颔首“要不然她怎会在离宫后呕血昏迷呢。”
顾荣性情坚毅,不是经受不住刺激的人。
但,报复来报复去,发现大乾天子才是杀母之仇的罪魁祸首。
他想,顾荣心中萌生出的更多是绝望,而非愤怒。
寒意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冷得长公主直打哆嗦,整个人颤抖地犹如风中残烛。
谢灼的这番话,将她这些年自以为的太平撕碎。
如果贞隆帝真的杀了荣金珠,那也有可能除去谢脩。
那是荣金珠啊。
奉给贞隆帝数十万两白银,无数珍宝古玩的荣金珠啊!
“想来是皇舅舅的演技不够炉火纯青,露出了马脚。”谢灼清冷冷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嘲讽。
或许不是演技不够炉火纯青,是贞隆帝没有正视顾荣。
长公主抿了抿唇,似有话说。
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将所有未尽之言都融进了那一口气里。
良久,才缓缓道“那她对你是否会心有芥蒂?”
谢灼“有芥蒂也是理所当然的。”
“强权之下,总不能连下位者心中的委屈和痛楚也剥夺。”
“母亲,顾荣是无辜的,她的母亲亦是无辜的。”
长公主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下位者是没有讲道理的资格的。
天子一怒,杀顾荣,弹指一挥罢了。
就像此刻的她,哪怕开始怀疑驸马之死,也不敢轻举妄动。
“灼儿,你还是好生开解下顾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谢灼勾唇“母亲,我真的觉得他无耻之尤。”
“得了扬州荣氏的银钱,又杀了扬州荣氏的独女,竟还有脸纳顾荣为妃!”
长公主闻言,心惊肉跳,警惕的环顾四周“慎言!”
压低声音,提醒道“倘若你猜测为真,更不能在离京前惹出任何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