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二九年华仍待字闺中的女子少之又少。”
“眼看着便要入秋,又是一年过去。”
“还不计划合算吉期,成婚吗?”
谢灼与陆域交好,却很难认同陆域在感情一事上的所作所为。
陆域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这是在催婚吗?”
“我的婚事并不急迫,如果沈五愿意等待,那就继续等待。”
“如果沈五不愿意等,那么就解除婚约,从此各自婚嫁,互不相扰。”
谢灼蹙眉,觑了眼似有些醉意上头的陆域。
这话说的好生轻巧。
他清楚陆域和沈五娘婚约的来龙去脉。
当年,陆域四方游学,历经吴兴,恰逢花朝节灯会,兴之所起,一人猜遍了整条街的灯谜,赢下了最精致华丽的灯笼。
正值豆蔻年华的沈五娘,那一年被选为花神。
乘花车,赏花灯,赐福瑞。
陆域将赢下的灯笼随手递给了沈五娘,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送者无心,收者有意。
沈五娘一颗芳心自此落在陆域身上。
吴兴沈氏乃世家望族,沈五娘又是沈氏长房的嫡女,金尊玉贵。相比较而言,周家虽是官宦之家,周域年少有为,但家世算不得显赫。
得知周域蒙五娘垂青,周老夫人毫不犹豫同意了亲事。
周域尚在外游学未归家时,就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
许是最开始的被强迫感,致使周域对沈五娘冷冷淡淡。
哪怕后来周域进士及第,短短数年屡次升迁,年纪轻轻官至从四品大理寺少卿,拥有了被吴兴沈氏侧目的资格,但那股子别扭依旧如影随形。
因而,婚事便一拖再拖。
谢灼敛起心中的思绪,淡声继续道“那沈五娘的堂妹们怕是要先她一步出嫁了。”
周域灌下一大口酒,微微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似乎有一种情绪迅速掠过。
它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难以辨认。
甚至,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你我的关系,或许如此隐晦提醒。”
“有话可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