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半点儿情面都不留,将她架在火上烤,不得不面对满堂宾客满含深意的目光。
明明,乔吟舟就是对顾荣念念不忘,为了顾荣守身如玉,年过弱冠,依旧无心婚配。
怎么到了外祖父口中就是毫无私心的清风峻节苍松翠柏了!
谢灼适时道“正如老太师所言,本侯清楚的知道。”
“怎么,难不成在叶大姑娘眼里,少时订过婚约的女子,就是罪大恶极,人人喊打,不配立身于阳光下吗?”
“本侯竟不知叶大姑娘的道德感如此强。”
“强的令人发指。”
成二郎嗤笑一声“道德感强?”
“依我看,叶大姑娘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怎么,叶大姑娘现在是否能同意验身了?”
叶楠乔环顾四周,感到无比尴尬,明润光滑的指甲在掌心断裂,而她却毫无察觉。
她咬紧牙关,长睫微颤,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向地面倒去。
顾荣挑眉。
难怪乔夫人和叶楠乔这对舅母和外甥女亲厚非常呢。
跟人争辩时落了下风,都擅长装晕糊弄过去。
但,很显然,叶楠乔的运气没有乔夫人的好。
顾荣注视着叶楠乔绣花长裙下隐约显现的血迹,目光中闪过一丝波动。
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哪怕没有乔吟舟送嫁,叶楠乔也是能安安生生风风光光嫁给二皇子做侧妃的。
毕竟,叶怀璋在清流文人间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且,乔纾辞姓乔。
是真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要乔纾辞肯替叶楠乔费心筹谋,竭力周旋,叶楠乔定然可以有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可是,叶楠乔不甘心,不死心。
先是说服乔纾辞替叶怀璋纳妾,伤了乔纾辞的心,乔纾辞心神动荡大受刺激,病倒了。
而后,又来不请自来,想胁迫乔老太师就范,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在认亲宴上自取其辱。
日后,叶楠乔再没有机会拖乔吟舟的后腿了。
有些人,就得被打落深渊,再无丝毫兴风作浪的本事,才能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