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嘴角微微扯动,略显生硬地道:“既然谢侯夫人一番好意,下官自不便漠视。”
“俗话说得好,特事特办。”
“巫蛊厌胜一案的真相关乎顾氏女的性命,的确不能草率了事,有疑当查,严谨细致,确保大理寺断案的公信不失。”
“是本官误解了谢侯夫人,还望夫人海涵。”
“寺卿大人言重了。”顾荣的声音听起来愈发真诚“听闻寺卿大人擅品鉴书画,名声在外,本夫人前些时日恰巧得了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但,本夫人鉴不出那幅画的真伪,还得劳烦寺卿大人帮忙掌掌眼。”
“若是赝品,直接毁了去便好。”
话音方落,青棠便将那精致的木匣轻轻安放于大理寺卿案桌一侧,轻巧地解开锁扣,从中取出卷轴,慢慢地将其展开。
大理寺卿的眼睛亮了亮。
绝迹的古画,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谢侯夫人这一礼,直接送在了他的心坎儿上。
须臾之间,大理寺卿那因威胁而生出的不悦情绪渐渐有所缓解。
“本夫人虽是门外人,但也知悉品鉴书画,非仓促之事,不如就将此画留于寺卿府。”
顾荣见大理寺卿神情和缓,眸光微微一闪。
成了。
青棠闻声,恰如其分地将画卷缓缓收束,妥善放入精致的木匣之中,随即欠身行礼,恢复了先前的恭谨姿态,静立于顾荣身后。
“敢问谢侯夫人何故未曾探访周少卿?”大理寺卿眉头微皱,困惑地问道,“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周少卿与谢侯爷情谊深厚,堪称莫逆之交。”
“些许琐事,对周少卿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举。”
顾荣不动声色,意味深长道“寺卿大人也说了,上京勋贵官宦皆知。”
“这是本夫人与顾扶曦的私怨,有秉公执法的寺卿大人在,何须牵累永昭长公主殿下和忠勇侯府的名声。”
大理寺卿“谢侯夫人谬赞了。”
私怨?
大理寺卿心下呢喃着私怨二字。
难道谢侯夫人煞费苦心为顾扶曦洗脱罪名,并非出于拯救其脱离苦海之真心,而是意图借机握住顾扶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