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说是肯定,声音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恐忐忑,有的只是笃定坦然。
没有回头路。
也不必有回头路。
豁出去赌一场,又何妨。
“永昭。”
太后擦拭掉淌满面颊的泪水,垂眸看着永昭长公主“自小,你就是个主意正的。”
“先皇不止一次说过,凡你打定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无论哀家表态与否,都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对吗?”
“但,你还是选择坦言相告。”
“在这一点上,你比皇帝更磊落,更大气,更有君临天下的气度和风范。”
太后不由得想起了甘露殿里,皇帝旁敲侧击的试探和怀疑。
真真是高下立判。
若说永昭是艳阳、是皎月、是傲雪凌霜的梅花。
那么,皇帝就是阴沟里的蛆虫、见不得光的老鼠。
对比就是这般鲜明。
“皇帝犯下如此大错,哀家为人母,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严,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更没有颜面祈求你网开一面饶恕皇帝。”
“永昭,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哀家唯有一愿,倘若你心想事成,还请让他死的痛快利索些,莫要羞辱折磨他。”
她明是非,知大义,有羞恶之心。
然,她到底是个母亲。
她有她的私心,她有她的软弱,她有她的犹豫。
“谢母后成全。”永昭长公主掷地有声“儿臣答应母后。”
太后眸中的眼泪再一次滚落。
“我儿若是男子该多好。”太后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永昭长公主的发髻,由衷道。
不是嫌弃,不是惋惜,是浅浅淡淡的遗憾。
若是男子,她的永昭或许早已是君臣相宜,河清海晏的君王。
不是或许,是一定!
永昭长公主抬眼,不闪不避的回望着太后“母后,是女儿身也无妨。”
她信,女子主政,不会是昙花一现。
顾荣,方是那个真真正正有野心的女子。
以顾荣的心性,绝不可能将希望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