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已经提前做出了应对——我特意抽取出一小部分人性，把它压缩后，挤进了我的某一颗阴牙之中，但它也只能维持住我今晚的守序。
今晚过后，我将成为一只真正的阴物，我的记忆，神识，人性，我一切的一切都将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中，永远不再回来。
疯狂吧，毁灭吧！
父子二人被我的模样吓的不轻，卫勇放下筷子，小心地问了句：“家神？你？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阴惨惨地冲他舔了舔嘴唇，笑的像个鬼：“走啊，快点走啊……”
卫晨扒拉了几口碗中的汤面条，突然站起身来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认真真地冲我磕了三个响头：
“哥，谢谢你。”
当我看到少年那张美丽稚嫩的脸庞时，黑暗对我的吞噬似乎暂停了下来，我冷冰冰地问：“学会剪纸送葬了吗？”
卫晨感激地答应着，我点了点头：“学会就好，你现在没有道行，还没有使用它的资格，等有一天你到了修罗境，差不多就可以用了，不过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少年不解地问我：“为什么？哥，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要当一个修行人，我……”
我蹲到他面前，不客气地打断他道：“然后呢？你怎么赚钱？怎么谋生？靠杀人吗？”
趁着短暂的清醒，我抚摸着少年的脸庞，对他说：“不要修行，就算修，也出国去修，在国内搞这个，你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在同行手里，要么死在鬼物手里。”
“你看我，我都修到小黑天了，我够厉害了吧？最后还不是沦落到这个下场？”
少年沉默片刻，神色变得更加迷茫了：“出国？我从来没想过出国。”
我站起身，把卫晨扶起来：“先去南方立足，再想办法出去，别去那些东南亚的阴沟国家，去好地方。”
“你就哪怕修行，你也给我去国外修，留在国内死路一条。”
当然，以上这段话若是让你感到不适，你大可不必跟我一般见识，我是阴物，阴物的话又怎能当真呢？
卫晨边扒拉着碗里的汤面条，边认真地点头：“哥，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混出个人样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