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隙,倏然而逝。
在这三年里,景贵妃不再执着于追问母亲的死因,不再哭闹着去寻找那个白色坛子背后的真相。
在这三年里,楚天机也同母亲胡氏那样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同样杳无音讯。
她也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离开,便如同落入尘埃的风,永远都不会再归来。
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可以选择如何面对它。
于是,她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在每一个梦回惊醒的深夜,将所有的哀伤咽进喉咙,静静地等天亮。
那一年,仿佛处于多事之秋。
太子暴毙,朝堂震动。
皇帝薨逝,天下失序。
金鳞国趁势崛起,虎视眈眈。
整个天衍国都陷入了一片低迷的混乱之中,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权臣、外戚、勋贵、世家……所有人都在争夺那摇摇欲坠的皇权,而边疆,也因此战事频仍。
全世界都处在灰色的地带里。
同样是那一年的夏天,外面的夜色深沉,乌云同样遮蔽了天光,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潮湿气息。
静远王敲开了她的房门。
他的神情一如三年前那个夜晚——沉肃,隐忍,仿佛有千斤重的秘密压在肩头,而他无力倾诉。
许久,开口。
“明日,你启程入宫。”
静远王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景贵妃怔了一瞬,望向父亲的眼神带着几分探寻。
“父亲,为何入宫?”
“去见先皇后。”
景贵妃不解,皇帝刚刚离世不久,就算是安慰先皇后,也轮不到她啊。
“去见先皇后做什么?”
“去讲一个故事。”
……
忽然,一阵莫名的大风,猛的拍在了窗子上,窗外的风更急了些,像是有无形的手在推搡,整个殿中都弥漫着潮湿而沉闷的气息。
火烛被风熄灭,屋内陷入了一片浓浓的黑暗,唯有从窗缝间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让人依稀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
火烛的青烟在朦胧中垂死挣扎着。
方才,沈如宁就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