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退却,到了地下我不好意思见我妻儿老小……”
说着老林头露出了笑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言不发默然吃菜。秦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站起来拍拍这位老伙计的手,权当安慰。
“说不定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呢,莫要太过悲伤。”
“这话你信吗?就不说人间极致的陆文玉,就连那个老太监都无比棘手!”
“陆文玉不在京城”
话音落下低着头的老林头突然抬起头盯着秦爷,握着酒杯的手都有点轻微发抖,“此话当真?”
“错不了!”
“天助我也!”
老林头的喜悦溢于言表,浑浊的眼睛里好像已经看到功成的那一刻,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秦爷也不打扰老友,拄着拐杖开门出去,留老林头独自喝酒吃菜。
风雪渐小,第三遍更鼓响起,西街偏僻,听到第三遍更鼓时已经子时快过半。
桌上酒菜已经被老林头一个人吃的七七八八,握着空酒葫芦,还有点意犹未尽。斜倚在椅背上,老林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不由浮现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摆不完的阔气,弄不完的权,吃不完的珍馐,花不完的钱”
老林头嘴里轻哼着,当年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真是黄粱一梦啊!”
一出哼完林老头忍不住眼里的泪水,自嘲般笑笑,擦去眼里的泪水,缓了一会才站起来,往后堂走去。
推开沉重的门,摸黑点着蜡烛,屋内多了点亮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大柜子,柜子旁边是偌大的神龛,上面立着十个牌位,就连老林头自己也在其中。
沾湿白布取下牌位,小心擦拭后一一摆好,最前面的两个牌位上清清楚楚刻着:幼子林正仁之位,糟糠胡氏之位。虽然木头上好,但是刻字并不规整,一看就知道是老林头自己刻的。
从柜子里取出三柱香,放在烛台上点燃后,白烟缕缕升起,清幽淡雅的香味充斥着整间屋子。这不是普通的清香,乃皇家所制,是皇帝供养三清的清香。
把三柱香插进香炉,往地上倒了三杯酒,嘴里轻声念叨着,到最后已经听不清老林头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
“我儿,我妻,娘亲父亲林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