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一望无际,除了天空,就是满地的碎石砂砾。唯有在风起之时铺天盖地的浮尘碎屑以及遥远之地席卷而来的沙尘暴。
漠北也发现自己答得唐突,遂稍加解释:“戈壁滩有很多没有肥力的黄土和石头碎末小颗粒,也非常干燥。那里没有沙丘,只有沙尘暴。几十年来防风造林,倒是多了很多绿色,颇具绿洲的模样,开始有了草、有了树,不像以前那么荒凉。”
漠北此言,介于在撒谎与真相之间,他寥寥数语,美化了他整个童年所处的世界。具体是啥样儿,本文第四卷再慢慢打脸。
杨阳虽醉,但没开腔,因为他早就知道。
田野缄默,正在酝酿,他本该早点知道。
“饭票~~”田野带着不可抗力的声线说,“我想去峨眉,陪我一起去呗?我还没见过猴子呢。”
田野不像漠北,他不会对漠北撒谎。他见过戈壁,清楚那地方是啥样,他没见过猴子,虽然只不过是个借口。
“我也没见过。”漠北接话。
“不对,我见过。”漠北改口,抬抬下巴笑对田野,“这里就有只泼猴。”
漠北这个笑很纯粹。他的这股乐观精神是从记事起就开始磨练的,当然能让自己看见幸福的时候,发自内心笑得纯粹。
田野心安几分,仍表现出又拽又赖的姿态:“走了啦~~陪我去看猴子呗。”
不等对方回答,田野抢先又说:“我们帮了师哥这么大一个忙,他当然得感谢我们,尤其是我。再说了,社团就是要组织活动才有意义,这是我们应得的。”他懂对方,懂其自尊心上可能存在的顾虑。
“废材肯定也想去。”田野开始组建统一战线。
废材点头,有玩不玩,天打雷劈。
田野看向海子。
海子老实:“海我天天见,山……没有。”
田野一拍手:“就这么定了,我们和师哥去峨眉。这可是我当社长下的第一个决定。饭票你必须得给我把场子给撑起来。”
峨眉在临市而已,不算远,漠北没想太多,也不愿扫大家伙的兴,更清楚自己扭不过田野,最终应下。
杨阳夸田野能干,是历任侥幸苟且偷生于人世的社长里,最能干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