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坏笑,貌似在调情。
漠北没接茬,他在等对方正经回答自己的问题。
“因为……我有见不得人的黑历史。队长嘱咐过我,这辈子以后不要过得太显眼,尽量不要惹人注意。”田野正经回答,但过于正经。
漠北停步。野小子的这句话他记住了,记住了一辈子。
“黑历史?”漠北喃喃,他在自言自语,没期待对方阐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剖析田野不堪的过去,就如同自己不愿对曾经的岁月做过多的回忆。
田野轻松地摆着手,超过漠北,慢慢往前走,脚步走得很重,走得栈道木板嘎吱响:“队长原本的打算,是让我跟着我家少爷,边读大学边做保镖边适应国内生活,我家少爷从来不吝啬给我佣金。大学四年读完,学业钱财双丰收,我就可以拿钱归隐了。”
漠北:“可你这半年,也就接了两次活儿,没挣什么钱吧?”
田野亦停下脚步,转身回眸,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痞气:“嗯。因为……我改变主意了。”他释然地望天,“队长说得对,我以前的眼光太狭隘了。国内有全新的世界、全新的生活以及……不一样的人,值得我很珍惜很珍惜的人。”
漠北不是傻子,他是靠着自己的情商,在极端恶劣的环境和人情世故里艰辛活下来的孩子。他能听懂,能明白田野对自己流露出的感情,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和因为贫穷自卑而产生的顾虑。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之所以现在很珍惜某个东西,也是因为你眼光狭隘才导致的,如果有一天……”漠北道出自己的顾虑之一。
“狭隘就狭隘吧。我觉得在你身上狭隘到底也不是不行。”田野的话几乎无异于挑明。
漠北咬牙抿唇,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同时也惧怕回答。他心底的阴暗面甚至在谴责田野是不是非得逼他现在给一个回答。
“饭票~”田野走到漠北正对面,双手搭在对方肩头,恢复以往的放浪,也展现出来自灵魂的温柔。
漠北抬起头。
田野:“我今儿个说得太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咱俩之间,现在没必要改变什么。”
田野怂了。
笔者错了。
他不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