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海子与苍芸照例在图书馆自习,仓央废材还在留院观察,宿舍里只有漠北和田野两个人。
漠北洗完澡,穿着打底衣裤,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洗漱区擦拭头发,准备顺带把他和田野的脏衣服给搓了,瞥头一瞄,发现田野正站在他俩一直睡的3号床边,收拾厚棉被和电热毯。
天气开始转暖,更换被褥也属寻常,漠北起先没有多想,直到田野将他自己的1号床也铺上薄褥时,才开始觉得蹊跷。
“你这是干嘛?”漠北问。
“铺我的床啊。”田野答得随意,扭头朝饭票笑了笑。
“你”漠北是想问对方不和自己睡一块儿了?话没问出口,但对方能明白。
田野拆掉自己因为好久没有使用而有些发霉的枕头套,拍拍枕芯:“天气已经不冷了,我也没由头继续赖着你不是。都挤着你3个多月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无耻下去吧。”
漠北本想吐槽:“你也知道自己无耻?反正你都无耻了,我不介意你多无耻这一项。”话到嘴边没说出来。高情商这叫【矜持】,低情商这叫【怂包】。
田野捕捉到对方没有做好表情管理而略显失望的双眸,赶紧解释:“饭票!我可不是在对你玩什么【郁郁而终】。”
漠北忍俊不禁:“你是不是想说【欲擒故纵】?”
田野把枕头丢到床上,双手插兜,低头笑了笑:“反正~~~我总觉得吧,拖累你总得有个限度,如果365天没日没夜粘着你,你不耐烦了那可咋整呀?”
会厌烦吗?这个问题不是问题,自然就不需要答案。
田野抬头,青涩俊朗不凡:“我也得让我家饭票休养生息,调理好身子呀,以后才好禁得住的折腾。”
“我本来想夸你总算用对了一个成语,但听完整句话嘛,算咯~~”漠北恢复轻松的语气和表情,摸着护栏爬上自己床,久违地一个人躺在床板,单人床不再拥挤,好似变得很宽敞。
田野心安几分,笑笑,关灯,单手支撑床沿轻松翻身上床,没了声响。
漠北在黑夜里瞪大眼凝视蚊帐的顶部,他没有拉上帘子,只需要用些力气聚焦瞳孔,就能偷瞥到对角线床铺上的野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