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好好睡,这样才能让他放心。”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这个体贴的笨蛋。
两个人都对彼此过于体谅、过于真诚。倘若他俩其中之一多向对方耍那么一丢丢小伎俩,多套路一下对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境地。
“漠北!漠北!”
不知何时,深睡中的漠北被田野急促紧张的呼喊和高频拍打给吵醒。
他茫然睁眼,一片漆黑,应该还在深夜里。他能够模糊看清的,仅限于眼前的墙壁。
翻身回望,是田野站在床边,扶着护栏,无比关切的脸庞,隐约可见对面4号床的蚊帐也掀开,海子起身朝自己张望。
漠北问田野:“你怎么了?”
田野眉毛揪成一团:“是我该问你怎么了才对?”
海子插话:“漠北~你刚才做噩梦了吧?一直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声音老沉老沉了,瘆人得很,把田野都吓坏了。”
“是吗?”当事人什么也不记得。
他试着努力回想。
“梦?”
好像,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
就算真的有做梦,无非就和这些年做过无数次的一样:
茫茫戈壁,天大地大。
前方一眼望不到边,背后亦空空荡荡。吹在脸上的风,带着石沫带着沙。矮小的身躯站在附近仅剩的断壁残垣枯树下。好像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汽车一去不复返的声音。是的,一去不返。而且那离去的声音,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我没事儿,你快去睡吧。”漠北欣慰一笑,能看到田野专属对他的焦急样儿,怎能不欣慰呢。
黑暗当中,田野的眼里全是漠北。谢天谢地,此时的漠北,眼里有光。
田野遵照饭票的指示,一步三回头,跳坐到自己的床上。浑然不知,漠北脸上的微笑眼里的光,都是他今夜撒得最完美的谎。
漠北重新侧躺面墙。他知道,只需要一句话,田野就会躺回自己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就算他和田野有任何过于亲密的行为,也无需在意室友海子在场。海子是自家兄弟,本就不会投来奇异的目光。
但他没有,因为有的东西,他不希望被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