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田野外出做任务兼职那几天,其余时候他俩完完全全形影不离——用同样的生活用具、穿同样的衣服、住同一个屋檐、睡同一个被窝。
放弃吧,没必要为自己那点儿不名一文的自尊而坚持什么。
接受吧,抛弃自己的背负半生的自卑什么的。
双方敲开彼此房门的那一天,貌似已经不远了,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除非天意刁难。
当夜,
地坑院天井的灯光直至深夜才熄灭。
瓷砖又多又重,从地面搬运到天井再分拣,耗费了田野相当多时间和力气。他一直忙活到漠北督促再三,才勉强进屋休息。
活儿是一天干不完的——这个道理田野懂。但给自己喜欢的人干活儿,给自己家干活儿,他能不卖力吗。更何况,这实打实的是在给自己修婚房。
田野进屋,往床板上四仰八叉一倒,脑袋都还没碰到枕头,在半空中就已经睡着了。
他用力一仰躺,险些把床板给砸坏。其实对于这块床板而言,现在被砸坏或是以后被摇坏,结局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漠北瞧着趴窝睡觉打鼾的野小子,分外感叹。不是感叹这厮没有睡前洗脸刷牙、也不是感叹这厮入眠太快。而是而是这家伙居然穿着背心短裤睡觉,搭在床沿外的脚连鞋都没脱。今天是认识他一年以来睡觉穿衣服最多的一晚。
漠北并不知道,这样也是野小子这辈子从今往后睡觉穿得最多的一晚。
漠北感叹之余,却没有反思自己。
算了吧, 所谓的反思也是没有意义的,对野小子毫无底线的宠溺又不是一日两日。
他给田野脱掉凉鞋,将腿放进床内。推了推田野的身子,试图给自己在床板上腾个空隙,否则自己没法睡。
死猪一样的家伙已经完全没有往日的职业警觉,睡得香甜。就算漠北真的用了力气去推,还是纹丝不动。
“算了吧,就睡他身上好了,反正等他翻身,就用空了。”漠北一旦接受了自己和对方的夫夫cp设定,一切都习以为常,淡定至极。
“要不要帮他脱掉裤子呢?他穿着睡觉不习惯。”漠北琢磨着。
“他穿着睡,贴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