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胸口,貌似回光返照走到了尽头。
“这走马灯的感觉好真实啊~~~~接下来出现的会是谁呢?”废材的回光返照明明已经用完,但他还是上翻眼皮,抬起下巴,仰望着幻觉,“后边的走马灯能不能都省略掉,我就想要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为止,好不好?”
“…”幻觉悄无声息的沉默,并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别的什么。
“好!”这是沉默之后的回答。
这原本是幻觉希望仓央废材给他的回答。结果那些分别的岁月里闷在胸口不敢说的台词,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对方抢了。
“刘浪~~~”小废材把头往对方胸口拱了拱,病恹恹撒娇,还好不是病娇。
仓央废材期待的幻觉,除了刘浪还有谁?根本不用猜。
漠北夫夫和海子夫妻起了那么大架势,赶来途中,最终第一个出现在废材身边的,却是刘浪。
这不是真命天子,那是什么?
刘浪为何会在工布市?
原因倒也简单——他服役的营区就是工布周边。
这届上高原的新兵蛋子,一堆人有严重的高原反应,甚至还有人出现高烧不退、一度晕厥的症状。
直到半夜病情愈发严重,营区领导没辙,不敢耽误,让刘浪开车载着生病的新兵来附近诊所吊盐水吸氧。
病房条件有限,一个大敞间里,摆着横十竖二共二十张床,除了刘浪带来的兵哥哥,都是些年轻的异地旅客。
安顿好吸氧输液的新兵,刘浪摸出手机,好不容易出营区有空闲,当然得给仓央废材写小作文了。更何况距离上一次废材给自己回消息,已经过去了4天。
看着聊天框里自己满屏满屏的绿底黑字,刘浪心有不安。
他并不是担心废材,而是担心自己。10多年的军旅生涯,他见过因为军旅异地而分手的案例数不胜数。
宇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与时间和空间相抗衡,包括渺小的自己。
“我和仓央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在偏僻的高原,他在热闹的大学。分开半年,疏远也正常。”刘浪也是人,面对废材的杳无音讯,他也会胡思乱想。
“不对,仓央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