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宿的雪,也不知道几点停的,院子里得积了一尺厚。
穿上衣服,宁杰拿着雪板子把院子里的雪推成了堆儿,完后用独轮小推车装好,一车车送到了前面的园子里。
等天亮了的时候,二叔才醒了过来。
“起挺早啊你。”
二叔拎着一个铁皮桶,桶里装的全是豆饼和包米馇子。
宁杰赶忙放下推子跑了过去,把水桶接了过来:“嗯呢,睡不着了。”
“那行吧,你妈没做饭的吧?你二婶儿烙的油饼,切的咸菜疙瘩做的小碴子粥,一会儿喊你妈过来吃。”
“嗯呢,好嘞二叔。”
宁杰把水桶拎到牛棚,家里的小母牛把头一插开始干饭。到了冬天二叔都会每天喂母牛一桶豆饼和苞米碴子活的料,天太冷,吃点儿好的不容易做病。
二叔又开始整狗食,二十七条狗,一天可不少吃。二叔前后烫了两桶苞米碴子,里面还切的白菜和土豆子,好家伙,这些小东西吃的呱唧呱唧的,跟猪一样。
二叔没拿豆饼喂狗,豆饼这玩意儿虽然热量高,但是油性太大,影响狗的嗅觉。
忙活完了以后,喊上老妈去二叔那吃油饼,该说不说,多少年没吃到二婶儿烙的油饼了,还是那么好吃。
“小杰啊,你二叔跟我说了你卖参的事儿了。钱你自己留着,到时候说媳妇儿用,到时候你弟毕业了结婚,你帮衬一把。”
宁杰和二叔家的弟弟关系特别好,和亲兄弟没啥区别,和他不一样,他那个弟弟脑子更好使,纯纯是个书呆子,现在寄宿在县城上高中呢,还不知道哪天放假。
“嗯呢,放心吧二婶儿,我就那么一个弟弟,肯定玩儿命的疼。”
二婶儿笑着给宁杰碗里加了个荷包蛋,说道:“嗯呢,多吃点儿,一会儿上山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毛毛躁躁的。”
“嗯呢,放心吧二婶儿。”
吃完饭大概才七点半,还不到八点,天冷的要命。
八几年的冬天和二几年的冬天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尺厚的雪都算是小的,每年下两次一两米高的雪,来个大雪封门,那都是家常便饭。
和二叔套上爬犁,领着大黑,宁杰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