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死的早,闹鼠疫死的,我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就因为我秋天抠耗子洞抠出来了两个银元被他们知道了,就想整死我。”
邹斌看着宁杰,咧开嘴笑着说道:“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两个银元,我换了十五斤苞米碴子,那玩意儿是真不好吃,拉嗓子。就这玩意儿我都吃不饱,还得研究着 ,掺着豆荚皮吃。”
“我说银元没了,他们就要给我塞冰窟窿,这时候,我大哥来了。”
“我大哥那是真猛啊,下就给他们打跑了,那年我大哥才十五。他给我领回了家,他家富裕啊,那年冬天,我第一次穿了带棉花的衣服。”
“虽然是他剩下的,但是想想这么多年,那年最冷,但是也最暖和。”
邹斌对着宁杰伸出手,说道:“再点一根。”
宁杰掏出烟,塞到邹斌手里,邹斌对着烟屁股点上了烟,然后极为迷恋的吸了一口。
“真好啊。”
“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大哥混,我大哥没事儿就给我偷东西吃,还教我怎么用刀。我在这方面天赋挺高,随着年纪大了,我大哥也想像别的大地痞一样,杀出一个王座来。”
“我跟着我大哥,从两人两把刀,一直到身后跟着上百人,那时候我大哥那叫风头无两。”
“他教我道上混的规矩,他告诉我,什么叫划圈儿,告诉我祸不及家人,也告诉我,在医院不能动手,不放冷枪。”
“我当时觉得啊,我大哥就是那种义薄云天的英雄,直到我大哥碰到了那个人。。。。”
邹斌的目光变的深邃而又忧伤。
“我大哥接手了舞厅,开始拉起皮条,开旅店,放高利贷。”
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格外低沉失落:“有一天,他带着我找上了一个欠贷的人家,当着那家人老婆孩子的面儿,切了他一根手指头。当着他和孩子的面儿,给人家娘们儿糟蹋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大哥怎么变这样了呢?他教我的那些道义呢?”
“他告诉我,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也这么觉得,然后,我也忘了,道义和规矩是什么。”
“直到我碰到了你。”
邹斌看向宁杰,眼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