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袍而已。
“行。”窦乐没半点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窦乐身上这件袍子可不普通,光是手工就用了四个半月,仅材料成本就超过五百贯,这还不算人工。
骑马入城。
虽然李秀宁已经迎上了谈殿,谈殿却要坚持保持身上绑着荆条的样子走到高州都督府门前。
窦乐赶回来的还算及时。
谈殿正准备念降书呢,窦乐已经解下外袍,只穿着一件汉衫,以及一条在任何人眼中都感觉另类的长裤。
唐,长裤这东西,还没有真正流行起来。
只是游牧民族有了带裆的裤子。
窦乐这条是订制的。
窦乐的长袍披在谈殿背上:“本就是一家人,兄弟间也有吵架的时候,不过,这次你真的有错,不是错在与冯盎争执,而是错在身为大垌主,没有让俚僚人生活的更好。”
谈殿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因为窦乐这张脸,实在太过年轻。
但看身上披的这件袍子。
唐有礼制。
什么身份用什么颜色的衣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色织金,带龙纹。
怕是整个大唐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资格。
窦乐:“在下,窦乐。”
听着窦乐自报家门,谈殿赶紧后退几步回礼:“见过,国舅。”
窦乐伸手一挽谈殿的手:“入府,若是想喝一杯,便喝一杯,正好有事请谈大总管相助。若是怕喝的不够尽兴,那我只能请代喝了。”
谈殿也握着窦乐的手臂:“我与冯盎之争,没错?”
窦乐:“争是求和的方法,和是争斗的目标,以争求和则和长存,以退让求和则和不存。正如我当年与突厥人,我说过,战争得不到东西,谈判桌上也不会有,现在突厥人不是挺好,开心的放牧,开心的收集羊毛,开心的作生意。”
“若是不断的退让,便会有不断的压迫,所以退让才是错,争不是。”
谈殿也是读过汉人书籍的,窦乐这番话,让他脑袋瓜嗡嗡的,找不到出处,也找不到类似的言论,那些儒家经典,不是常说忍、仁、义……,没提过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