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歇息。
整个府邸漆黑一片。
但上京的其他地方,尤其是花船、赌坊、妓馆,以及权贵府上,却大多都还灯火通明。
安远侯府。
书房之内,烛火摇曳。
安远侯萧容峻以及他的长子萧辰逸,还有幕僚南宫策坐在桌前。
三人皆眉头紧锁,气氛凝重而压抑。
萧容峻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率先打破了沉默:
“南宫先生,对于今日镇南王所展现的行事作风,您有何高见?”
南宫策闻言,微微欠身。
略微沉吟之后,他轻叹一声说道:
“侯爷,
是策小觑了镇南王,也小觑了天下人!
策之前从未想过,少年人竟然能够如此隐忍。
我此前所提,关于运作王爷前往南疆执掌镇南军的计策,现在看来需全盘推翻。”
接着,他坐直身躯,毫不掩饰的赞叹道:
“在臣下看来,镇南王今日行事,简直犹如神来之笔!
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暗藏机锋。
如果这一切是偶然巧合那就罢了;
但若是他精准谋划促成,那简直太过可怕。
堂堂正正的阳谋能够用到这种地步,臣不如也!
城外之举,
看似打脸礼部,实则只是狠狠的抽在了郝侍郎脸上。
礼部尚书沈慕白只要不傻,不但不会因此怪罪于他,还会暗中对他生出好感。
再者,
他返京之时,携镇南军战死将士的军牌和军旗而归,更是一箭三雕之策。
一则,
镇南军所有军士的凝聚力再次提升,且巩固了他在镇南军之中的无上地位。
这样一来,陛下和中枢即便对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在近期强行拿下他的兵权。
因为,他们不敢冒镇南军集体哗变、南疆再次暴乱的风险。
二则,
给了兵部尚书一点儿甜头,让李尚书无法像以往一样摆明车马的针对他;
三则,
建造英魂殿,让大商所有士兵都得记他楚南离一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