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的额头布满了冷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感觉自己那只被钉住的手像是被从中生生撕裂成了两半,手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痛苦地痉挛,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抖动。
她死死地按住韩凝握住刀柄的手,生怕韩凝会猛地抽出刀,然后再次将利刃刺向自己。
“我的仇人,没一个逃得掉,你也是。”韩凝掐住林听的脖子,眼睛里的血丝红得似要滴血:“哥哥为了你,把我养的爱宠全送走了,还不许我来滨海。”
她狞笑:“那都算了,可你这告状的本事可真不得了。”
一想到寒砚打电话警告她,不许她再碰林听和她身边的人,否则权当没有他这个哥哥,她就恨不得将林听碎尸万段。
她为什么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全是因要守护哥哥,他不好出面的事,她来,他不能做的事,她做。
他们悲惨的一生全拜林听一家所赐,她来滨海,就想当面问问哥哥,凭什么血海深仇能被轻易放下,说不报就不报了。
可寒砚竟然对她避而不见,就连她发病了,她都见不到他。
以前发病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他啊!
“不就是绑架吗?这都还没发生呢,哥哥就为了你,不要我了。”韩凝手里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我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面对这个彻头彻尾一心欲置她于死地的疯子时,林听真就找不到一丝抵抗的缝隙。
她眼前的光亮在持续减弱,变得越来越黯淡,眼皮也愈发沉重起来。
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了,她的身体像是摆脱了某种束缚,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而在她眼前,一个全然陌生的场景正逐渐在视线里清晰起来。
是前世她跳楼后,陆廷宣匆匆赶到楼下,她却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的画面。
他低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地跪倒在那片血雪地里。
是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后,朝着陆廷宣摇了摇头的画面。
他一下子像失去了所有支撑,身体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助地哭出声。
是在她死亡后的第三日,火化仪式上的画面。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