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心有亏欠,不如在扶桑枝前向他们诚心悔过。”
易盏眉眼又冷了两分,一双狐狸眼中再不见半点精明慵懒,却始终没有开口,更没去看另外的两人。
作为当事人的姜栩栩和褚北鹤,从阎王口中隐约明白他们与易盏之间确有渊源,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易盏身份成谜,姜栩栩始终看不透对方的命数,更看不到他们之前有什么因果牵扯。
过去她虽有好奇却从未追问,但既然阎王都说,事关她和褚北鹤,姜栩栩也想跟他讨个明白。
于是看向易盏,唤他,
“易盏。”
没有多问,但话里意味已经分明。
易盏垂眸,却依旧抿唇不语。
褚北鹤似有所感,干脆望向阎王,问他,“他是谁?”
阎王闻声,见易盏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叹息一声,沉声开口,
“他乃地府前任阎王。”
阎王说,
“六千年前,前任阎王因掌管地府不利,被令夺去阎王之位,受千年流放轮回之苦。”
姜栩栩眼眸一颤,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六千年前……”
她轻声呢喃,心里似乎已经有所猜测。
实在是这个时间过于巧合,让她不得不联想其中。
若易盏前世乃是六千年前的阎王,那他和他们之间的因果,与其说是跟她和褚北鹤,更不如说是……和他们的前世。
苍辚以及,蒹葭?
姜栩栩和褚北鹤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似是最艰难的开头都被代劳,易盏也放弃了沉默。
忘川之上,似有一道无声叹息。
易盏收回手,手中长鞭瞬间化作青烟消散,而后只见他转身,终于直面姜栩栩和褚北鹤两人。
素来勾人的狐狸眼中,带着前所未见的凝沉。
他看着他们,又似透过他们,看着另外的人。
好半晌,只听他缓声开口,道,
“我的罪孽,起因于儵厄。”
六千年,他还是地府阎王之时,因一遭疏忽,放走了地府最底层镇压的十万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