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笙只是微笑不语。
廖掌柜适时接过话头,补充道:“金都是天子脚下,权贵遍地,他们的生活用度无不追求极致精致,若非极品,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眼界。”
廖掌柜这番话不仅是在表明他们先前销售的绸缎品质也不俗,更在间接讽刺,晁家的绸缎若真有那份价值,为何一直未能打入金都市场。
两人你来我往,暗地里较劲,彼此试探对方的底线。
顾云笙与红莺品着茶,默默聆听,暗中学习。
待两人较量得差不多时,顾云笙放下茶盏,轻声问道:“我听路上的人闲谈,说晁家老板病势沉重,少主子又不擅长经营,不知这消息是否确切?”
顾云笙语气虽然温和,但言辞之间透露出的意味深长,使得廖掌柜明白,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对事实有所了解。
凝眸深邃地望了他们一眼,店主面上露出一抹忧伤,喟然点头:“可怜那位老前辈耗尽心血,唉!”
顾云笙连忙解释道:“我询问此事,绝无他意,只是想了解晁家绸货的供应能否持久。”
实事求是地说,晁家绸货的品质上乘,她内心极为渴望与之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然而,考虑到晁公子的行事作风,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既然各位已经听说了晁家的近况,那我也就不再有所保留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未来的路会怎样。”店主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顾云笙并不急于追问,只是将话题转向眼前的事:“如果我们大量订购,价格方面,店主能否自行决定?”
店主略微迟疑,然后严肃地回答:“公子,请您先拟定所需货品的品类和数量,再将底价告诉我,我会去征求老东家的意见。”
晁老板因重病卧床,日常琐事均由店主和晁公子操持,唯有重大交易才会劳烦晁老板亲自定夺。
“好吧,拿纸笔来。”顾云笙果断地吩咐,没有丝毫矫揉造作。
晁家等不得,顾记也等不得,没有必要相互拖累。
纸笔备齐后,顾云笙直接让廖店主书写。
顾记绸庄的日常运营历来由廖店主负责,所需货量和价格,他比顾云笙更加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