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云野大致心里有数，八成是肺癌。
少痰的阵发刺激性咳嗽，伴随着声音嘶哑。
这些都是肺癌早期症状。
奶奶得肺癌的原因可能得追溯到年轻那会儿。
那个时候穷得叮当响。
庐陵地少山多，隆冬腊月地里没活儿，很多人会拖家带口往深山老林里钻。
在山里挖土窑，砍树烧成炭拿去卖。
在那个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代，普通老百姓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填饱肚子。
丝毫意识不到烧炭会损害身体健康。
家里那么多孩子要养，也顾不上那么多。
云野爷爷去世得更早，也是因为肺癌。
和早年间进山烧炭脱不了干系。
“嗯，我知道了。”
从山里吹来的寒风透心凉，云野紧了紧衣领返回屋里。
晚餐后，亲戚们陆续离开。
电视里播放新闻，看新闻是奶奶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仪式感。
虽然不识字，也不太能听懂普通话，但她就是爱看。
不听一下新闻开头那几声‘梆梆梆梆’，晚上都睡不踏实。
“奶奶，首都咱不去，明天我陪您去市里检查下身体吧。”
听说不用去首都，奶奶顿时笑了，答应去检查身体。
“好吧。”
……
次日，云野陪奶奶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检查身体。
地位摆在那里，医院效率奇高，很快确诊。
医生的话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划破了云野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确诊了，ct和穿刺活检的结果都显示是癌症。
不过好在发现及时，肺癌早期还是有很大概率治好的，尤其是对您这样家庭条件的人来说。”
站在云野身后的姜以薇神情悲痛，竭力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
虽然只见过老太太两次，但她和老太太处得特别亲，就像自己奶奶一样。
老太太拿她当小孩，每次见面都塞糖给她吃。
就是这么淳朴一老人，竟然得了肺癌。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