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春桃没敢说出口,唯恐被那哭的听着了,过来寻她事。
姜稚瞥了春桃一眼,见她满脸惊惧之色,没有言语,静静侧耳听了片刻,而后就将手中的鱼食往她手里一塞,起身朝着那假山奇石走。
春桃想喊住自家姑娘,又不敢大声喊出来,急得跺脚,小小声唤:“姑娘,姑娘,别……别过去吧!”
只这一句话间,姜稚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那堆假山奇石边。
她转头看了一眼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春桃,竖起手指轻轻按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又做了让她留在原地的动作。
春桃立时噤声,紧张得看着姜稚,好似那假山奇石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连呼吸都不自觉地给滞了一瞬。
姜稚转过了假山奇石,就见在那假山奇石后头坐了一个年轻女子,正捏着帕子低低哭着。
她微微一怔。
这年轻女子她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哪家的小姐。
“你……”姜稚轻声道:“你可还好?”
那年轻女子正哭得入神,未料到在这里竟还能被人遇到,惊得抬起头来,满脸泪痕。
姜稚见了这年轻女子的全脸,蓦地想起了为何会觉得她如此眼熟了。
这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关衾玉。
前世她嫁给陆喻州之后,曾费尽心力为他在朝廷官员的夫人们之间周旋,从众位夫人闲话平常的只言片语里,找到有助于陆喻州在官场施展的契机。
一场场各家夫人的宴会,她场场不落。
也因了这样,她对于眼前这位小姐印象深刻。
姜稚记得每每在宴会上遇到这位关小姐,总见她带着丫鬟在人静之处躲闲,后头听交好的夫人说起这位关小姐,都说她生性羞怯,不爱与人交际,平日里最爱的唯有诗词书画尔。
若不是她年纪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恐怕那些个宴会诗会什么的都不想来的。
她脑子里划过了什么,来不及多想,就见这位关姑娘急急站起身来,仓皇捏着帕子,转身欲走。
姜稚见地上落了几页零碎纸张,看着好似是被人大力捏揉,忙道:“关姑娘且留步,你的东西落下了。”
关衾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