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半晌,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发怒之际,又忽然笑了起来:“那便依你所言。”
这下子,连姜元宁都察觉到不对劲来,渐渐止了哭声。
江莲音却有些烦躁,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我冤了你了?”
姜稚抬眼看她,并不退让。她目光冷清带着点嘲讽之意:“江四姑娘口口声声说妾身怠慢王妃,更撺掇殿下休妻。姑娘日日待在丞相府,敢问又是从何处听到的消息?”
“我自然是——”
江莲音本想说整个盛京城人尽皆知,哪还用得着打听。可想到满园子的夫人和贵女都在又很快的住了嘴。
而且也不能说是江心月受委屈回府哭诉过,这样说出来折的也是她长姐的颜面。别人不会说姜稚跋扈,只会笑话她做为主母竟还被一个妾室压了一头。
江莲音心急如焚。
本是一时嘴快夸大其词了一番,没想到现在竟找不到一个正经的理由。
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江莲音仅被姜稚一句话就逼到下风,江心月不禁喟叹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朝着江莲音呵斥道:“娘娘跟前岂能妄言,今个又是受了哪个奴才的挑拨,借你的嘴在我与姜姨娘之间搅和?”
江莲音虽然冲动却还不算太笨,对上江心月有些凌厉的目光时,整个人忍不住的一颤。连忙补救道:“我……我只是前几日在外喝茶时,听到一个婆子所说……”
江心月面色更冷了一些:“只是出去喝茶,又怎会刚好遇见从王府出来的婆子。平日里惯是有人捧着你,才让你变成如今这样一副单纯无知的样子。”
她三言两语就将江莲音的话扭转成了受人教唆和挑拨。且“单纯无知”四个字也用得极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江莲音不是蠢得上了别人的套,只是不谙于世罢了。
说罢,拉着不情不愿的江莲音准备向姜稚认错。
姜稚静静听她们说完,才又开了口:“流言止于智者,江四姑娘饱读诗书切莫再做出污蔑她人的事来。”
江莲音心中不服,忍不住反唇相讥:“就算宴王府之事是我关心则乱受人挑拨。可今日做诗舞弊之事,罪证就在皇后娘娘手里,可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