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

    她在陈家被娇养十八年,习的是资本家做派,一朝回到农村,直接沦落到生物链的最底层,唯有哥哥苏见山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烧火能把家里柴垛给燎了,割猪草能摔进堰塘,拔草就扯秧苗,下田必怕蚂蝗。

    秋收的时候她去帮忙收稻谷,用力过猛,弯刀差点把脚割断。

    就这,已在卫生所躺三天了。

    苏见山不愿妹妹受苦,在婶娘的挑拨下,干脆偷了队长的介绍信想送她走。

    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

    她如愿进入文工团,和靳川重逢,随后在练舞时不慎发生意外,摔断了腿,紧接着被迫住进靳家,朝夕相处中,对方脱去面具,展现出惊人的占有欲,开始耍手段把苏念念控制在身边,起初谈感情,后是威逼利诱,直接囚禁。

    为了亲人,苏念念一一忍着,在靳川和陈年年结婚的前夕,女方找上门来,告知了苏见山的死亡消息,自此,被囚了快两年的苏念念在家割腕自杀,结束了悲剧错误的一生。

    眼泪无声滚落,

    这辈子再不能重蹈覆辙了。

    她要保护哥哥,进军文工团。

    不让靳川有半分染指她的机会!

    苏念念忍不住站起来走了两步,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可眼睛里的光亮得惊人:“哥,不回省城!我就呆在向阳村。”

    “你如果呆在乡下,不挣工分会饿死。”

    “那就挣——!我会学着割草、插秧、播种、掰苞米,或者嫁个好人,办法总比苦难多,我会学着克服。”

    苏念念才满十八,脸蛋白嫩柔皙,像初春刚掐尖的柳芽那般水灵,连嗓音都似裹着蜜般,撒撒娇,天大的错误都有人愿意给她扛。

    苏见山下意识的点头:“好啊。”

    前者深吸一口气,莫名安定了下来,只要不和靳川那种科研怪物产生交集。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

    门帘被撩开。

    王桂芬一身干净蓝布棉袄,像个老母鸡似的站在门口嚷嚷:“苏见山你是真出息了!有胆去队长家偷介绍信,俺看你是皮儿紧,还敢撺掇你妹往省城跑,你当那是啥好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