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容色清冷。
她怕什么皇上生气?
保全自身,不过是为了沈家一门,关皇上何事?
竹息心知沈眉庄的心气,叹息一声,低声劝慰道:“奴婢私心与您说一句。莞嫔和柔嫔都这样了,下场还不知道如何。”
“您要是也落了难,就更加无人能帮衬她们了,是不是?”
这话令沈眉庄一下子回过神来。
“对,竹息姑姑,你说得对,我要救嬛儿和陵容!”
沈眉庄急切说着,一双眸子慌乱得不知该做什么,四处看着,脑子也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什么都想不出来。
“惠嫔娘娘。”
竹息见着沈眉庄勉强有了些精神,又道:“现下,是无法了。只能再寻觅时机了,这个心结……唉,太大了些。”
“奴婢话已至此,便先行回慈宁宫了。您假传懿旨的事,太后的意思是,总要做做样子惩罚的,便要您禁足半月,待在咸福宫里思过了。”
沈眉庄苦笑。
禁足。
这下好了,她先前想去看甄嬛,那儿却已经被侍卫把守了,她搬出太后都不好使,好歹见到了安陵容。
现在一回来,她也禁足了。
三个人都这样,实在是……
“竹息姑姑,我知道了,也辛苦你回去告诉太后,我谢谢她的好意。我……会冷静下来,不叫她失望的。”
竹息颔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也落了下来,便离开了。
转眼过了三日。
二月十五,原定的是安陵容搬去承乾宫的日子,但这一整日延禧宫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水苏还曾带着期盼,偷偷去延禧宫门口瞧瞧,却见一个个的带刀侍卫面色严肃地在那儿站着,有些吓人。
就这么,从日升到日落,一整日过去了,除了有宫人从小门里递了一些吃食进来,便再无别的话了。
水苏失望而归,屋内的安陵容倒是安之若素,牵着瑾妤在院子里头,还指着不远处的春海棠,教瑾妤道:“花,花。”
“发,发!”
瑾妤在安陵容怀里拱来拱去,学得又不像,逗得安陵容轻轻一笑,但这笑意很快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