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便双手托着账簿说:“这是府里近一年来的账册,请夫人过目。”
张妈接过去递给温鸣谦,温鸣谦却不看,只说:“先放在一边吧!”
又说:“看座,上茶。”
郑先生忙说不敢。
温鸣谦一笑:“郑先生不必客气,我今日有事与你商量。”
“夫人有事尽管吩咐,老朽无不听从。”郑先生略显慌乱。
“郑先生莫慌,早说了是同你商量事情,快请坐。”温鸣谦语气温和,“这账簿我不打算看,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是懂得的。”
“夫人聪慧明达,老朽佩服。”郑先生一听心下悄悄松了口气。
“郑先生已经快六十了吧?”温鸣谦待他坐下后说道,“这些年着实操劳。”
“不敢不敢,生来的劳碌命,不操劳可怎么成呢?”郑先生呵呵笑道。
“我有几句话想说给先生听,”温鸣谦顿了顿说,“不知先生可愿意。”
“夫人这么说可是折我的寿了,”郑先生又惶恐起来,“您尽管吩咐。”
“郑先生,我是觉得你这个年纪很不必再如此劳累了。赏赏海棠花,观观锦鲤池,老妻相伴,含饴弄孙,岂不美?”
温鸣谦笑语温言,可郑先生听去却心凉半截。
这几年他傍着宋氏,着实得了些好处。
城里的宅子买不起,就在京郊弄了一处院落,虽然偏僻些,却也是四水相合有模有样。
院子里还移植了两棵西府海棠,修了锦鲤池子。
温鸣谦没有把话说透,但是点到了这两处也足够了。
陈有徳的事不远,他虽然没有陈有德贪得多,可是这钱也是不能见人的。
如果是宋氏当家,他不怕的,因为这些钱都是宋氏借手给的。
可是如今换了当家人,温鸣谦如果要惩治宋氏,就少不得从自己这里下手,弄来弄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夫人明鉴,这做下人的总有不得已处,您是最宽宏大量的,还请多多饶恕。”郑先生不傻,温鸣谦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没必要再装聋作哑了。
“郑先生不要怕,我说过了,只是同你说两句话。”温鸣谦示意他稍安,“我想您是懂得